他不是以绘画为谋生的职业,更不是对生活毫无诚敬之心的玩艺术。他的绘画旨趣密切联系着历史使命与社会责任的承担,他说:“能够建立在此世的、此岸的基础上的终极关怀,大概只能是在为群体作出贡献的过程中完善自我”,“自我完善的方向就是善与美。人的自我完善,这才是我们人生在世真正的终极目标。”他的以审美超越为追求的大写意花鸟画,自然代替不了推动人们参与改革开放的人物画,然而却以审美的超越表达了以人为本的终极关怀。潘公凯在大写意花鸟画中追求的超越,也具有一定普泛意义。就社会的整体需要而言,分工无法避免,但美术家的眼界心胸一旦被职业边界所限,就容易窒息整体把握世界的精神和个人本质才能的全面发展,更何谈“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”的终极关怀?无可回避的是,中国传统艺术的文化性极强,中国文化的思维恰恰是整体的思维,艺术家无疑又要整体地把握世界,在这个意义上艺术家不仅需要娴熟的技能,尤要具备在整体中把握局部的洞见,为此高明的艺术家总要有深邃的思想,深厚的学养、超越的精神和高尚的人格。在古代,以画为余事的文人画要求与此接近,在当代,近年提倡的学者画与此有关。潘公凯以追求做人的完善实现艺术的完善,他的绘画以历史的洞见,世界的视野,关乎中国艺术文化的学识,承传发展了有利于实现和谐社会与和谐世界的精神生活方式,属于适应了新时代要求的学者画诉求。
文章选摘自《时代 家学 传统——论潘公凯的理论思考与艺术探索》
文章来源:《探索科学》 网址: http://www.tskxzzs.cn/zonghexinwen/2021/0518/1769.html